对于本系列的大多数读者来说,死亡是一个十分遥远和模糊的概念,在大多数情况下,父母是挡在子女与死亡之间的一倒墙,只有父母不在了,子女才会直面死亡。这时的死亡常常不再代表存在的终结,而是生者与逝者的隔绝,就如同第九季结局带来的争议,大多数人并没有纠结于剩下的M6会死这个事实,而是M6会比暮光先死这个可能性。上篇中以天角兽为引探讨了长生与生,那么在此的下篇便来说一下有限的寿命与死。
苏格拉底认为死亡是一件好事。这人在宗教上比较奇特,希腊神话是一个多神体系,而苏格拉底则是单神主义,或者说,苏格拉底认为神话中的诸神只是一种比人类高等的生物,并不是真的“神”。同时苏格拉底也相信灵魂和来生,认为人死后会根据功德进行判定,罪大恶极者会下地狱 (Tartarus,不是基督教的hell),高尚且乐于思考的人会留滞于神的身边(英文中哲学philosophy一词就是由希腊词根philo和sophos组成,意味热爱智慧),而普通人则会进入下一轮的循环。
对于苏格拉底,人最重要的便是灵魂,如同上篇中谈到的本质主义,灵魂可以说就是人作为一个存在的本质(而人生意义则是存活状态的本质),灵魂不被消灭那么这个个体也就没有消失。而灵魂在肉体中就相当于被囚禁在笼子里的鸟,死亡作为一个将人灵魂解放的过程因此应得赞颂。不过这绝对不代表苏格拉底支持自杀和他杀,人于神就如家畜于人,人不希望自己的家畜自杀或相互杀害,神自然也不希望人自杀或相互杀害。所以死亡基本上就是“换号重练”。
虽然是题外话但Tartarus值得一提,并不是谁都能进Tartarus,普通人死后只会进入哈德斯管理的冥界。神话中被送进Tartarus的只有三个人:西绪福斯,坦塔洛斯,还有伊克西翁。伊克西翁在实施政治谋杀后被邀请和诸神进餐(希腊神话中诸神的道德理念在今天看其实蛮扭曲的),但却对天后起了淫欲,真的上了宙斯用云造的赫拉幻象捏斐勒(生下了人马),因此被绑在带刺的轮子上烤火,经受永久的折磨;坦塔洛斯把儿子切碎煮了当做给诸神吃的东西,还偷了常青果,被打入Tartarus,头上是水果颈下是水池,但永远够不到,永远保持饥渴;西绪福斯违反了一个几乎贯穿人类文明的通识:不杀客人。同时不断diss众神,最终被惩罚把巨石推到山顶,巨石随后滚落,而他也必须重复把巨石推上去,由此往复。
题外话的题外话,权力的游戏中对于客人有“宾客权利”,即只要宾客在主人的屋檐下接受了“面包与盐”,主人便不可在此期间加害客人。而泰温则主导了血色婚礼,借弗雷家之手杀掉了本应受宾客权利保护的史塔克家和三千余名将士。后来被儿子提里昂质问到时,回复说:
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在战场上杀数万人比在餐桌上杀几个人更加高尚?
Explain to me, why is it more noble to kill ten thousand men in battle than a dozen at dinner?
这几乎又是一个电车难题的变体,但参入了社会学中对于规范作用范围的质疑,从伦理和社会学角度思考可能会有截然不同的答案,怎么想还是交给读者吧 (星光算不算是破坏了M6的宾客权利呢?平等村的问题将在以后讨论)。
小马中也有对Tartarus的直接描述(站内译名只有the Gates of Tartarus,译作地狱之门),是曾关押提雷克等穷凶恶极的歹徒的地方,看门的三头犬Cerberus造型和名字都也是直接来自希腊神话。实际上第九季结尾对于暮光来说(和很多希腊神话类似),几乎是一个标准的坎贝尔式英雄之路结局:暮光与M6被关入Tartarus,从外部视角来看就是字面死亡了,Tartarus在此也意为绝望或低谷;在此之中,英雄获得启发 (revelation),发生转变,实现对自我和他人的救赎 (Atonement)。
顺带一提,苏格拉底被关在监狱里时,人人都觉得他会逃走,当时的统治者甚至都没设几个看守,结果这哥老老实实待着,欣然赴死,甚至说到:哲学就是一个对于死亡的训练。
伊比鸠鲁 (Epicurus)可谓古希腊乃至整个早期西方哲学的一股清流,尽管信奉多神主义,他认为神不会以任何方式干预人类活动,因此和人类基本无关;而人则是完全物质性的,没有来生,死了就是死了,这个观点使得他几乎成为了一个无神论者(也使其不是自然神论)。而且不同于人类早期大多数哲学家,伊比鸠鲁主张享乐(当然不是放纵式的享乐),并认为只有令人感觉到苦难/折磨的事情才是坏的。按照这个想法,伊比鸠鲁认为死亡不是一件坏事,因为死人感受不到痛苦(是的,就是这么直白)。不过伊比鸠鲁的确承认,因为死亡的过程可能含有痛苦,这个过程是一个坏事,但死亡这个状态不是,所以没什么好怕的。(如果功利主义和存在主义有个跨越时间的孩子,那就是伊比鸠鲁了)
伊比鸠鲁同时把存在的目标定义为
- Ataraxia (ἀταραξία),大致翻译成“静心”,即“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 Aponia (ἀπονία),大致翻译成“无痛”,即伊比鸠鲁式享乐的终极目标,没有痛苦的快乐。
而死亡……呃,的确实现了静心和无痛……
印度教的观点在对比之下则显得更加…有趣。此处以羯陀奥义书为引子,纳奇克塔被自己的父亲杀死,魂魄游荡到死神雅玛(是yama,不是maya)的居所。雅玛正好不在,纳奇克塔便等候了三天。三天后雅玛归来,为了补偿决定满足纳奇克塔三个愿望,纳奇克塔做了如下决定:
- 与父亲和解 (你爹三天前刚刚手刃了你啊少年)
- 理解火礼(印度教的一个仪式)的意义
- 获得一个问题的答案,即”死亡之后是什么?“
雅玛轻松的答应了前两个愿望,对第三个则略显迟疑,并表示哪怕神也不能保证自己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但纳奇克塔坚持想要一个回复,催促之下,雅玛说:
我即梵
……
欲言又止.jpg
这个回答扯出了一整个对于“自我”的争议性问题:到底什么才是“我”?第一眼看上去十分简单,我就是我,是时间和空间、身体与意志的联合,是一个简单而普通的个体,就如同其他人一样。但稍加思考便会发现此事必有隐情,如何界定时空和意志,在变化的世界中变化的个体如何维持自我的连续性,怎么证明“我”是“我”?考虑其复杂度,印度教的相关解释和对“我”的思考会在以后单开一篇文章进行讨论。
基督教对于生死的态度其实并不是特别统一,在旧约中似乎偏向死就是死了,Genesis 3:19说:
你本是尘土,终将归于尘土
Psalms146:4 也提到:
人一死,他的思想也将消亡
而在新约中则开始了天堂地狱那一套……
罗马帝国的没落使得很多希腊古籍都跟随着一起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但帕拉图的一些典籍得以幸存,影响了早期基督教会,后在与伊斯兰教的交涉与交流中,亚里士多德的一些著作也得以复原,这里要讲的中世纪传教士阿奎那便受到了帕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影响。阿奎那最著名的大概就是他的天国愿境/至福幻象 (The Beatific Vision)了,认为所谓天堂即对神的直接感知。
类似希腊对于“质”与“因”的区分,阿奎那也认为事物是质与因的整合,即外在形体与内在本质,而当我们感知一个物体时,便是通过物质性的感知来创造意识上的联系。而在大多数时间里,尤其是活着的时间里,人对神的感知是间接的和不完整的,即我们只能通过周遭的世界-神的造物-来感知神,无法全面和直接的感知神本身。而如果在活着的时间里树立了正确的对待神的关系,成为阿奎那所说的“圣人”,那么在死后就可以直接的感知到神,或者说,自我智慧和意志以神的形式被占据,在此状态下便可以感知到神感知到的一切。这个观点和印度教的泛神主张类似,但不同的是,个体性仍得以保留,个体间的差距仅仅是被模糊化了,曾经作为个体意志的存在更加接近神圣事实。在这种观点下,死亡是一种团结(死去的小马就和劳伦主神团聚了?)。
在如何被神承认这个问题上,以圣经为本的西方宗教大多采用了祷告等仪式化行为,但是仪式化的一个常见后果就是仅仅保留了仪式感,但时间累积下可能带来极低的效率,或者和仪式初衷相违(新哥斯拉中面对自然灾害而展开的的诸多会议在遏制灾害和安抚疏散民众上效果甚微;小马剧中AJ在喂猪前的一系列的动作也是一种仪式化行为,尽管她自己边做着这些事边吐槽仪式化;而RD就是完全不进行仪式化行为的功利主义)。这里值得提一下亚兹迪 (Yazidis),活动于美索不达米亚高纬地区的这群人有时被成为信奉恶魔者 (Devil-worshipper),实际上他们的教义中的确存在类似圣经中的独一神,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位独神不参与生者的世界,而且是全知全能全谅的。因此对于实际生活中的困境,向神祈祷并不会有什么卵用,向恶魔祈祷倒更有效果 (“反正神会原谅我的!”)。
西方哲学在前现代和近现代时期基本上保持着有神论,直到19世纪无神论才逐渐开始兴起。但无神论的流行也并非一夜之间的事情,而在这段时间内衔接了有神论和无神论的,很大程度上便是自然神论(西方社会的主流神学思想基本没有经过泛神这个阶段)。自然神论中的神类似于一个钟表匠,虽然是世界的创造者,但并不会直接影响世界的运作;神仅仅处于世界现象之后,作为一切的最终解释,生活中也不会出现新旧约中那样的“奇迹”。
回到死亡是什么、死后会发生什么这类问题,自然神论并没有明确答案。实际上自然神论根本不关心死亡的事,自然神论认为人们应该将关注点放在现在与可见的未来,为地球和人类做贡献。然而不同于无神论,自然神论这个观点并不是因为不信神,而是非常相信神,但因为知道世界的道路已被神铺下、而神已不会打断进程来降下奇迹,与其把时间花在祈祷上,不如干些事实儿。Ethan Allen说到:
“生者如依,然愚昧不义,披至善,环圣佑,罔见虚盈万数定,不习生前身后因。”
“Ungrateful and foolish it must be for rational beings in the possession of existence, and surrounded with a kind and almighty Providence, to distrust the author thereof concerning their futurity, because they cannot comprehend the mode or manner of their succeeding and progressive existence.”
(试图翻译这句几百年前的老英语我真的太难了……)总的来说,自然神论就是:正是因为相信神,才把注意力放在现实生活中。
自然神论在观点上处于有神论的边缘,这一时期也就自然出现了很多关于“如果没有神”的讨论。在《忏悔录》中,托尔斯泰对神做出了检索,稍早时候丹麦哲学家克尔凯郭尔 (Søren Aabye Kierkegaard)也以类似的思路说道:
- 人们所思所想所作所为所爱所恨的一切,都终将消亡;
- 除非神和恒久的生命存在,这一切都将随着其消亡而变得毫无意义;
数学中的空集什么都没有(严格来说零值属于空集),但一个空集仍然是一个集合。把“集合”替换成“意义”,这就是叔本华对人生意义的诠释:“人生的意义就是没有意义”,即人生意义作为一个载体存在,但这个载体却没有承载任何实质性的东西(实际上光是意志与表象的世界就能扯出一整篇文章,这里是我懒得深入了)。而如果直接否定了空集的存在,就可以看作是虚无主义了。
科技的发展的确帮助人们更好地认识了客观世界,但在大幅削弱宗教影响的同时也使很多人感到无助和绝望。无论是科学还是哲学,似乎都无法为存在的最终因提供合理的答案;而蟪蛄不知春秋,今人渺于宇宙,即便能获取无上的知识,又会在新的格局中再次变得微不足道。世上没有神,那何来好坏,又何来对错,所谓的道德与知识都只是人类的臆想;而每个人终将消亡,意志与灵魂又不存在,因此死亡会彻底的将个体抹除;既然每个人都是向死而生,那现在死和几天几周几月几年之后死也没有什么区别,活着和死去都一样的虚伪,生命自身也聊无意义。认定了一切知识与意义的客观虚伪性,这便是虚无主义。
因为虚无主义的核心指向的是人的局限性和客观意义的不存在,因此诸如存在主义等立场都是剑走偏锋的回应,唯一能完全击溃虚无主义的方法就是证明神的存在(或尝试实现永生),但现阶段证明神存在似乎是一个更不可能的任务,因此,很多人都选择一定程度的接受虚无主义。在接收者中,一部分决定消极接收,即不再对生活意义抱有希望,以近乎麻痹的态度继续生活;还有一部分则相对来说更加积极,认为尽管生命聊无意义,但这个荒谬性也颇为有趣。Thomas Nagel在对Camus的批判剖析了虚无主义常见的几个论点问题:
- “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将在百万年后消失不见、变得毫无意义”。Nagel并不觉得现在的事和百万年后有什么关系,何况对于百万年后的人,他们也是活在他们自己的“现在”;
- “我们极其渺小,微不足道”。Nagel不认为生命的大小长短和意义有什么必然联系,有意义的生命不会因为添加时间或大小而变得更加重要,也不会因为缩短而变得渺小;
- “我们终将死亡”。Nagel对于这个观点的反驳比较冗长,但简单来说就是尽管我们会死,但有些东西会留下来,成为已经不存在的那个人的标识或影响。
笛卡尔曾有一个著名的思想实验,他说可能整个世界都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恶魔在五秒前刚刚创造的,但是这个恶魔为你植入了完整的记忆,让你相信自己有一个家庭、有认识的人、有喜欢做的事,但所有这一切都是伪造的记忆,因为恶魔改造了世界和你虚伪的记忆相符,使得你认为自己的经历都是真实的,这篇文章也是恶魔写下来故意玩弄你的成果。
不管听起来如何,但这完全可能是现实,因为即便这个笛卡尔的恶魔为真,处于论域内的客体也无法证明这个命题的真伪(和缸中之恼的区别在于客体的认知和感受边界)。
Nagel不否认类似于笛卡尔恶魔这种情况的可能型,认为这也是生活荒谬的一部分。他的思想和瑞克莫提有些许类似:人们可能的确生活在在一个没有神也没有奇迹的世界,活着毫无意义,没有任何可以依赖的东西、也没有任何值得珍惜的东西,但这也寓示者没有任何值得惧怕的东西,没有任何不甘失去的东西,既然如此,大可接受这个荒谬的世界,随心所欲的活下去。
(这个任性可爱又略带讽刺和伤感的态度总让我想起神兵小将的片尾曲……)
我有勇气我都不怕
管它寒冬严夏
我很坚强大步的跨
我停不住步伐
现代哲学家Shelly Kagan则花了更多时间在“坏”这个定义上,他认为“坏”有三种:
- 本质性的坏 (Intrinsically bad):即“坏”本身,如痛苦;
- 间接性的坏 (Instrumentally bad):即间接导致或导向“坏”的“坏”,比如被打断腿或考试挂科;
- 相对的坏 (Comparatively bad):即本身并不坏,但却不如其他选项。比如两个盒子里一个是一块钱,另一个是一百块钱,随机挑一个开到了一块钱的盒子,虽然这一块也是额外收入,但很多人却会不爽(非洲人想要欧气却没有的那种嫉妒基本就是来自这种相对的坏)。
而尽然死人感受不到本质性的坏,那么死亡就既不是本质性的坏也不是间接性的坏,仅仅是相对的坏。
这个观点也是诸多观点中和现代世俗最为贴近的一个,它解释了人们对死亡消极态度的两个原因:
- 自我的死亡使得自己无法继续体验活着的感受,和“继续活着”相比,这是一种相对性的坏;
- 他人的死亡使得自己无法继续与他们交流,和“他们继续活着”相比,这是一种相对性的坏;
同时也解释了为什么人们对于年轻人的死亡更感到惋惜,因为从相对性上来说年轻人死亡的“坏”更大(顺便一提,欧美的拒绝打胎除了基督教义也含有类似Kagan的想法)。
(尽管Kagan还有对于“坏”的时空效力的诸多推论和引理,但这里直接快进到结论)延续这个观点,既然死亡对于死者自身不是坏的,那么对于其他人来说,也没有理由为死者感到惋惜,那么死亡自身就不应该被认为是坏的。
(再顺便一提,Kagan的观点建立在一个基础上,即不存在死后的感受。如果死后真的存在感受,那么死是完全有可能成为本质性坏的。但如果死后还真的有感知能力,比如阴间或什么多元宇宙,这还能算是“死”么?G4小马死后进入G5)
试图为下篇寻找合适的结尾比上篇更具挑战性,我希望能以一种肯定无神论的同时又原意接受神灵存在、能认知生活黑暗的同时又原意探求希望、推崇理性思考的同时又不忘人类情感的方式来结束这个讨论,即尽可能的做到对诸多思潮的归纳和肯定。尽管听起来像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历史再一次提供了一个合适的人选:荷兰哲学家Baruch Spinoza(Baruch 的h不发音,读起来更像是“巴霍”)。
Spinoza对后世诸多哲学家有深远影响,但其在世期间没有获得多少关注,他的思想对于犹太教来说是十足的异端,而且大幅忽视了宗教在十七世纪对于社会维稳的作用。但对于提倡全面和理性思考的今人,Spinoza的思想可谓通古至今,中西融合。
Spinoza反对独神和神圣干预 (divine intervention)的理念、不接受任何把神描绘为个体的文本、不认为神会以任何积极或主动的方式影响个人的生活和生命轨迹(所以祷告是颇为“愚蠢”的)、拒绝来世和天堂地狱的概念。但Spinoza并不是完全的无神主义,他反而更接近当代东方的泛神观念,神即世界,世界即神。他在Ethica, 章 PROPOSITIO XVIII中写道:
Deus est omnium rerum causa immanens, non vero transiens
(这个荷兰哲学家用拉丁语写了本叫《伦理》的书……)用我拙劣的技术翻译大概是说:
神为万物本因,万物永存于神
可以说,Spinoza的神就是常人所说的自然世界。在此理念下,Spinoza对于如何践行对神的信仰也相当超前:学习并理解这个世界。Spinoza认为所谓新旧约古兰经等都无法真正提供对神的理解,但是通过学习自然和人文科学、通过观察和理解这个世界、这个宇宙,人们能打破自身的局限性、更加接近神的视角,即:
Sub specie aeternitatis
大致译为:
在永恒的视角之下
如果能达到这个水平,那么就能真的做到“不惧生死,不畏得失”,Spinoza由是给出了对于生死无比精彩的总结:
Homo liber de nulla re minus, quam de morte cogitat, et ejus sapientia non mortis, sed vitae meditatio est.
译曰:
自由人所思无甚于死,但其智慧不存于冥思死亡,而在冥思生命。
所以与其纠结剩下的M6会不会比暮光死得早,不如去更加细致的理解剖析G4
P.S. 可能部分读者注意到了,本文后半部分似乎又回到了生的问题上,这很大程度是因为对死的讨论经常随着深度和广度的增加重新回到如何生活来面对死亡这个问题上。
P.P.S. 上下两篇断断续续翻考各种文书花了七个月(虽然其中有两个月是去摸鱼写那些玩具测评了),终于写完了……
这封面看得我心肌梗塞
为什么我在圣经新约里没找到天堂地狱的说法啊……
死亡的根本效应是失去。只有正确地面对失去才能在存在中明白更多的意义和创造更多的价值。
为什么作者只以神学的角度来讲生死呢?能不能从唯物主义的角度来讲一讲?(狗头,求饶)
作者的知识非常渊博,以MLP寿命论为切入点,介绍了很多有关生死的哲学内容。但是…MLP似乎只作为一个引子来导入有关生死的哲学讨论,有关MLP的内容有些,太少了…作者讲着讲着就完全深入到哲学的领域,把MLP或者天角兽完全抛之脑后了。
唯物主义者的我[狗头]
给大佬端茶